虚云和尚说佛虚云自述年谱摘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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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云和尚说佛

虚云和尚自述年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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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大通荻港后。又沿江行。遇水涨。欲渡。舟子索钱六枚。予不名一钱。舟人迳鼓棹去。又行。忽失足堕水。浮沈一昼夜。流至采石矶附近。渔者网得之。唤宝积寺僧认之。僧固赤山同住者。惊曰。“此德清师也。”畀至寺。救苏。时六月二十八日也。然口鼻大小便诸孔流血。居数日。迳赴高旻。知事僧见容瘁。问。“有病否。”曰。“无。”乃谒月朗和尚。询山中事后。即请代职。予不允。又不言堕水事。祇求在堂中打七。高旻家风严峻。如请职事拒不就者。视为慢众。于是表堂。打香板。予顺受不语。而病益加剧。血流不止。且小便滴精。以死为待。 在禅堂中昼夜精勤。澄清一念。不知身是何物。经二十余日。众病顿愈。旋采石矶住持德岸送衣物来供。见容光焕发大欣慰。乃举予堕水事告众。皆钦叹。禅堂内职不令予轮值。得便修行。从此万念顿息。工夫“落堂。”昼夜如一。行动如飞。 一夕。夜放晚香时。开目一看。忽见大光明如同白昼。内外洞澈。隔垣见香灯师小解。又见西单师在圊中。远及河中行船。两岸树木种种色色。悉皆了见。是时才鸣三板耳。翌日。询问香灯及西单。果然。予知是境。不以为异。至腊月八七。第三晚。六枝香开静时。护七例冲开水。溅予手上。茶杯堕地。一声破碎。顿断疑根。庆快平生。如从梦醒。

去岁暮。入定不知时日。山中邻棚复成师等。讶予久不至。来茅蓬贺年。见棚外虎迹遍满。无人足迹。入视。见予在定中。乃以磬开静。问曰。“已食否。”曰。“未。芋在釜度已熟矣。”发视之。已霉高寸许坚冰如石。复成讶曰。“你一定已半月矣。”

迎祥寺一僧人至。称寺有放生雄鸡重数斤。极凶恶好斗。群鸡皆被伤冠羽。予即为说归戒。且教令念佛。未久。不复斗。独栖树上。不伤虫。不与不食。久之闻钟磬即随众上殿。课毕仍栖树上。教以念佛。即作佛佛佛声音。后二年。一日晚课毕。站立举首。张翅三扇作念佛状。立化。数日不变。龛以葬之。予为之铭曰。好斗成性此鸡雄。伤冠拔羽血流红。知畏奉戒狂心歇。素食孤栖不害虫。两目瞻仰黄金相。念佛喔喔何从容。旋绕三扑奄然化。众生与佛将毋同。

尼妙净留偈记 比丘尼妙净者。俗姓王氏。云公之庶母也。云公法名古岩。字德清。号虚云。湘乡人。俗姓萧。梁武之后也。父玉堂。佐治福建泉州府幕。母颜夫人。年踰四十无子。祷观音大士得孕。父母梦一长须青袍人。头顶观音。身骑猛虎。跳入床上。母惊醒。异香薰室。既生云公。落地乃一肉球。母大失望。气壅而绝。越日有卖药翁来。剖肉球得男。即云公也。庶母抚育之。云公性不喜茹荤。稍长就傅。不嗜儒书。性好佛经。父滋不悦。严责之。年十七。以兼祧故。父为娶二媳。一田氏。一谭氏。云公不欲也。遁于闽海鼓山。礼妙莲长老为师。同治三年甲子岁父去世。庶母遂领二媳入佛门为尼。田氏旧患咯血。披剃四腊即病殁。谭氏尚存。为湘乡观音山尼。法名清节。尝寄书云公。称己酉腊八庶母西归。当弥留时。跏趺留偈而逝。其偈曰。

人生养子有何益。翼硬展翅便冲飞。怀胎命若悬丝险。既生得安谢神祇。乳哺不倦尿屎苦。如狮捧球不暂离。待得稚雏成鹏去。慈亲衰老犹靠谁。兄薄弟寒父亡故。弃我婆媳竟何依。痴情难解鞠育念。益想益悲令人啼。欲作鬼母寻子去。举目云山万重围。汝能志办生死事。不见庞蕴把道违。俗情法爱何殊义。山禽尚晓栖落晖。虽获同愿奉佛寺。日洗寒山冷翠微。儿既早为空王子。世尊昔曾度阿姨。恨兹娑婆尽烦恼。休心今向极乐归。

又一偈云

每因恩爱恋红尘。贪迷忘失本来人。八十余年皆幻梦。万事成空无一人。

今朝解脱生前累。换取莲邦净妙身。有缘念佛归西去。莫于苦海甘沈沦。

云公得书悲喜交集。悲者悲抚育之恩未报。喜者喜庶母出家四十余年。命终心不颠倒。留偈而逝。即生西之兆也。

民国十一年岁次壬戌夏 陈荣昌敬撰并书

清节尼来书 拜违 尊颜。时深系念。奈云山阻隔。音问难通。疏慢之愆。职是之故。遥维 德公大和尚。动定绥和。法体康健。曷胜远祝。忆君遁别家山。已五十余年。寤寐之间。刻难忘怀。未审道履何处。仙乡何所。未获卫侍左右。实深歉仄。今春正月。侧闻高隐闽海。优游自得。闻之不禁悲喜交集。然究未知的实下落。真令悬恋难测。因念上离父母养育之恩。下弃吾等结发之情。清夜思惟。其心安忍。况今兄薄弟寒。父母年迈。吾等命乖。未能兴宗继嗣。家中无倚靠之人。宗嗣无接续之丁。每忆念及。未尝不涔涔泪下也。儒以五常为道。昔湘仙尚度文公及妻。且我佛以亲怨平等。调达耶输。尽先度之。想吾等与君岂非缘乎。既不动乡关之念。还须思劬劳之恩。吾等无奈之何。今将家事。略述大概。自驾别后。慈父令人四探无著。恸念于怀。常感有病。告老回家。养病一年余。至甲子年(同治三年)十二月初四日巳时逝世。丧事办妥后。姨母(即庶母王氏)领我并田氏小姐。同入佛门。姨母法名妙净。田氏鹅英法名真洁。我名清节。家事概交叔婶料理。多作善举公益。余不烦叙。鹅英吐红。披缁四腊。撒手西归。乙亥年。伯父在温州病故。我大哥现牧西宁府。荣国(从弟)偕鹅英三弟赴东洋。华国继续君嗣。至富国从君去后。未见信音。古谓大善无后。君虽僧伽再世。然顿绝二祠香烟。虽是菩萨度尽众生。未免使愚迷谤无孝义。吾本于孝义有亏。常慕君之灵根深厚。志昂誓坚。若莲花之不染污泥。又何必远离乡井。顿忘根本。吾之所以痛苦呈书者。特为此也。去冬(宣统元年)己酉岁。十二月初八辰时。姨母王氏(即比丘尼妙净)告辞西归。在弥留时。跏趺说偈。(偈见留偈记碑中)偈毕。敛视寂逝。异香数日。端坐巍巍。俨然如生。嗟乎。世虽梦幻。木人也感涕矣。今寄数语。使知家中事务。信到之日。速请束装就道。万勿迟延。并将富国一同回家。不枉清节倾渴翘冀。竭尽愚忱。是吾所深幸也。况兹圣教凋凌。楚夏风俗。 君岂不知。伏祈我师如迦叶尊者。放紫金光。同作法侣。满腔蓄泪。尽形一望也。鄙语千言难尽。意义在不言中。匪朝匪夕。盼祷无涯矣。肃此敬叩慈安。伏乞丙鉴不宣。

君亦鸿雁别故乡 冲霄独自向南翔 可怜同巢哀哀侣 万里秋风续恨长

望断天边月 泪泉泻满睛 我栖湘江上 竹痕已成斑

君必成大道 慧业日当新 昔时火宅侣 原是法城亲

观音山尼弟子清节顶礼百拜哽咽泣书

时(宣统二年)庚戌二月十九日

辛亥革命。清帝逊位。各省逐僧毁寺。风动一时。时滇省掌新军兵柄者为协统李根源。恶诸方僧徒不守戒律。将亲督队伍赴诸山逐僧拆寺。又忖公以一穷和尚。何以得民心如此其盛。必有怪事。指名捕之。祸将不测。诸寺僧皆逃窜。即公寺内僧百余人。亦皆惶惧。有劝公避者。公曰。“诸君欲去则去耳。如属业报。避何益。以身殉佛耳。”众遂不去。数日后。李协统根源果率兵入山。驻军悉檀寺。毁金顶鸡足大王铜像。及佛殿。诸天殿。公以事急矣。乃独自下山。诣军门。出名刺请谒。守兵及阍者识公。告以速逃。祸将及。抵死不为通。公不顾。迳入。见李根源与前四川布政使赵藩同坐殿内。公前致礼。李不顾。赵与公有旧。劳之。问公从来。公陈述惟谨。时李怒形于色。厉声问曰。“佛教何用。有何益。”公曰。“圣人设教。总以济世利民。语其初基。则为善去恶。从古政教并行。政以齐民。教以化民。佛教教人治心。心为万物之本。本得其正。万物得以宁。而天下太平。”李色稍霁。又问曰。“要这泥塑木雕作么。空费钱财。”公曰。“佛言法相。相以表法。不以相表。于法不张。令人起敬畏之心耳。人心若无敬畏。将无恶不作。无作不恶。祸乱以成。即以世俗言。尼山塑圣。丁兰刻木。中国各宗族祠堂。以及东西各国之铜像等。亦不过令人心有所归。及起其敬信之忱。功效不可思议。语其极则。若见诸相非相。即见如来。”李略现悦容。呼左右具茶点来。李又曰。“奚如和尚勿能作好事。反作许多怪事。成为国家废物。”公曰。“和尚是通称。有圣凡之别。不能见一二不肖僧。而弃全僧。岂因一二不肖秀才。而骂孔子。即今先生统领兵弁。虽军纪严明。其亦一一皆如先生之聪明正直乎。海不弃鱼虾。所以为大。佛法以性为海。无所不容。僧秉佛化。护持三宝。潜移默化。其用弥彰。非全废物也。”李色喜。与公再谈。俄而笑逐频开。俄而府首致敬。于是留公晚斋。秉烛深谈。由因果分明。说到业网交织。由业果因缘。说到世界相续。众生相续。言愈畅而理愈深。李时以温语接公。时以容貌礼公。卒乃喟然太息曰。“佛法广大如此。吾已杀僧毁寺。业重矣。奈何。”公曰。“此一时风气使然。非公之过。愿以后极力保护。则功德莫大矣。”李公大悦。翌日。即移住祝圣寺。随公杂众僧中。蔬食数日。是时山中忽大现金光。自山顶至山麓。草木皆作黄金色。相传山中有三种光。一佛光。二银光。三金光。佛光连年皆有。银光与金光则自开山以来。仅数现耳。李益感动。执弟子礼。请公为鸡山总住持。乃引兵去。是役也。非公至道苦行。岂易转其念于刹那间哉。无何。沪上佛教会以新定章制。略与诸方抵触。公北行至沪。与寄禅。冶开。诸公斡旋。于南京晤孙中山先生。商改订会章。事毕。复与寄禅同往北京晤袁世凯。寄禅坐脱于法源寺。公为料理。及护榇南归。回滇后晤蔡锷。组织滇黔佛教会支部。又办佛学院。施医布教。种种事业。皆李为之周旋赞助。后此四十年中。李根源为法门外护。用力至多。说教谈禅。时有妙谛。今居然一老居士矣。

有一小异事。有乡人送一“八哥鸟”来放生。已能言。初尚食肉。归依后。教他念佛。即不吃荤。甚驯善。自知出入。日常念佛及观音菩萨圣号不少间。一日。忽被鹰搏去。飞在空中。只闻佛声。虽以异类。尽此报身。生死之际。不舍念佛。何以人而不如鸟乎。是年在昆明过冬。

是年予正在龙华山讲经时。大理府所属四县发生地震。以大理为最剧。屋舍城垣悉倒塌无余。惟寺宇宝塔未倒。仍矗立如故。地动时震开巨隙。中喷火焰。蔓延燃烧。人争逃命。每遇足下地裂。身即陷堕。甫欲出时。地又复合。有截断腰肢者。有仅露一头于地面者。俨如生陷火焰地狱。惨不忍睹。城中住民数千户。多及于难。存活寥寥。时有二家金箔铺。一赵姓曰万昌号。一杨姓曰湛然号。火至其居自息。其处亦未地震。二家人口各数十。竟安然无事。人咸知此二姓者。数代相承。皆持斋念佛。乐善好施者云。

春戒期毕。有邓川县绅士丁姓者。清孝廉也。只一女年十八岁。未出阁。一日忽然不省人事。全家仓惶。及醒。变作男子声。指其父大骂曰。“你丁某。恃势诬我为匪。至丧我命。我大理西川人。名董占彪。你还记得否。今在阎王前告准。报八年之仇。”说毕。持刀逐丁某。丁骇潜匿他处。不敢归家。鬼每日必来。来则女变形态。家中扰攘。乡里聚观。苦之。时鸡足山派素琴素值二僧往邓川办事。过丁家。群聚看鬼凶状。僧曰。“劝你不要这样。令地方不安。”鬼曰。“你出家人不要多事。”僧曰。“本不与我相干。但我师父常言。怨家宜解不宜结。愈结愈深。何时得了。”鬼思有顷曰。“你师是谁。”僧曰。“祝圣寺虚云和尚。”鬼曰。“我亦闻名。但未见过他。肯与我受戒吗。”僧曰。“大慈大悲。渡一切苦。如何不肯。”僧又劝他令丁姓出钱超度。鬼曰。“他伤天害命。我不要他钱。”僧曰。“令地方送你些钱。地方亦安。”鬼又作恨声曰。“此仇不报。我恨难平。怨怨相报。又何了止。待我去问过大王。你明日在此等我。”鬼去。女子起立。含羞而入。次早鬼先来。僧后至。责僧失信。告以因公。鬼曰。“我问过大王。说祝圣寺好个道场准我去。但要你亲自送去。于是地方绅士十余人。偕二僧至寺。晚上谈说是事。次日设坛为之念经说戒。从此安静。邓川人士结会时到寺礼忏。”

瞥见道旁有一巨石。重约数百斤。怡然语舁夫曰。“此石与玉佛孰重。”众曰。“二三倍之。”予两手举石离地尺许。群咋舌。乃婉谢曰。“老和尚活佛也。”不敢言。

唐督继尧派员备书问。令宾川县知事同入山迎请再三。不得已允赴昆明。是时道途多艰。县以乘舆及派兵护送。却之。挈徒修圆同行。一笠一蒲一铲一藤架步行而往。至楚雄途中遇匪。搜出唐致予之函。威吓拷打。予曰。“不必打。请见你们总司令。”即拿见其首领杨天福。吴学显。喝曰。“你是甚么人。”曰。“鸡足山和尚。”问。“何名。”曰。“虚云”。问。“进省做什么。”曰。“做佛事。”曰。“做佛事为甚么。”曰。“为人民祈消灾难。”曰。“唐继尧是个匪。你为何去帮忙他。他是个坏人。你与他来往。亦是坏人。”予曰。“你说坏人。亦是难说。”曰。“何以难说。”予曰。“往好处说。人人都是好人。往坏处说。个个皆是坏人。”问曰。“怎么说。”曰。“假使你与唐两位。都是为国为民。为福国福民。乃至你们部下。个个都如此。岂不是个个都是好人。从坏处说。你说唐是坏。他说你是坏。各有成见。如同水火。兵连祸结。害尽人民。岂不是个个都坏人。老百姓从左是盗。从右是匪。何等可怜。”伊等听罢皆笑。吴曰。“依你说不错。但是怎么好。”予曰。“依我说。你们不要打。请你们招安。”吴曰。“难道叫我投降吗。”曰。“不是这样说。我说招安者。因为你们都是贤才。是招国家之贤士。以安地方也。只要你们莫存私见。安民救国。岂不是好。”吴曰。“向何处办理。”曰。“向唐办理。”吴曰。“向唐就不干。他杀了我许多人。关禁我许多人。现正要向他报复。还要降他。岂有此理。”予曰。“先生勿误会。我说向唐办理者。因为他现在是中央委的官吏。事权在手。将来你也是中央官吏。他杀了你许多人。我这回去做佛事。就是超度兵士亡魂。至若关起来的人。我这回要请他大赦的。你的人不能在例外。况且你如不听我劝。古今战争。胜败难说。你与唐各有各的力量。究实你比他为难。他有人有财有补充。有中央力量。似比你强。我今日不是向你招安。路过此地。都算有缘。为国息争。为民安乐。方外人不惜饶舌也。”杨吴等大感动。反为托我做代表。予曰。“代表不敢当。请你们提出条件。我有机会。当向唐说。”

有香客陈小甫者。偕眷属一行十三人赴会。经大观楼搭轮船。众皆登船。陈之幼孙年甫六岁。独叫闹不肯登。若有所惧。陈夫人牵之。亦坚拒不从。陈以爱孙故。无奈全家下船登岸。于哭闹间。船已开出。行约半里。忽见船底向上。倒翻水中。全船人皆溺死。陈归家。问孙何故不登船。孙曰。“吾见船边有一巨人矗立。青面獠牙。手执钢叉。形貌凶恶。以此不敢登。”全家遂免于难。陈笃信佛法。昆明胜因寺基地。为其所舍。外护甚力云。

宝华山副寺某。死后。寺中牝马生子。甫出胎。即跑进副寺生前寮房。踊身上床。向墙壁撞啮不已。众异发壁。见洞内藏有银八两。乃知马是副寺后身。称其名则点首以应。迨长大。自知勤苦。为众马首领。常率众马赴句容南京等处各栈房驮运粮物。所经道路。自然熟习。不须人照管。人皆称为“马副寺”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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